2008年1月22日 星期二

台東火車之旅 (一)

幾個月前正賢偶然談起要到東部旅行的事情,

提起東部自然的景色,樸實的民情,以及可以搭南迴線柴油動力平快車。

說著說著,他興起寒假時找我們DaF班上的同學們一塊旅行的念頭。

昨天真的成行了。

同行的有六人 : 正賢、詩雅、雅晴及來台南的妹妹、儀和我。

凌晨3點40分,依依不捨地離開暖和的被窩。

雖然前一天很早就寢,卻也沒有睡得很安穩,大概是因為平時習慣晚睡了吧!

梳洗完畢,懷著小時候去遠足的心情帶了些零食,閱讀中的島崎藤村的 "破戒",以及準備記錄景色的Wai Wai機,加上一些必需品,包包倒也塞得滿滿滿的。

正賢來了電話,說火車站鐵門還沒開,要我們先到後站等。

從他的語氣可以讓人感受到他似乎有點緊張,大概或多或少認為自己應該把交通的事情張羅好吧! 說實在的,我們這趟旅程完全是正賢排的,與其說是緊張,不如說是一種因感到肩上有責任而生的戰戰兢兢吧!

4點20分左右,在往約好的集合地點的路上看到了詩雅,

簡單的運動外套、牛仔褲配上一頂棒球帽,透著一種率性的氣質。

隨後雅晴和他妹妹也到了。儀和我買好早餐後,正賢來電話要我們可以到前站集合。

呼吸著微冷的空氣,在黑暗就著黃色的路燈踩著些許急促的步伐,穿過為許多無家可歸的遊民避風的地下道,我們來到前站,正賢揮手招呼我們。

每一種票他都買了六張,自然是因為同行六人的原因。

我們搭上4點40分由台南出發的莒光號。

我還是第一次在這個時間搭火車,但心裡倒是平靜。

從車窗可以看見自己的倒影說明了外頭的黑暗,儀和我並肩坐著用早餐,一旁正賢找詩雅聊得很融洽,雅晴和妹妹則坐在前頭。車上多是搭夜車的乘客,個個呼呼大睡。雖然我也早起,但現在的這種要出發的期待卻使我神智清醒。

約莫5點半,我們抵達高雄,在此要轉乘到枋寮的區間車,車程約一個半小時。

在車上,本來我只是和正賢有一搭沒一搭得聊,畢竟我不願隔空交談得太熱烈,怕音量太大。後來我索性換到正賢和詩雅那,雅晴也湊過來,我們四個開始天南地北聊了起來。這段時間讓我十分回味,因為可以看到天色轉亮的一刻,而且是在旅行的心情下。起初只會發現外頭的景物似乎從黑暗中展現出輪廓,再來是天空開始由全黑轉為帶點很淡很淡的藍;不同於白天所見,天上的雲朵此時是暗灰色,大概是陽光還不夠亮的緣故吧。火車此時已出高雄市,進入屏東,兩頭近景是甘蔗田,水果田,泥土田埂所畫出來的分割以及大片的檳榔樹;遠景則是中央山脈的身形,因為我們人在西部,遠處山脈和天空的雲融為一體,稍近房子的屋頂在畫面中央分隔了天空的亮與大地的暗。火車彷彿用其機械運轉聲拉開了新一天的序幕。

我忍不住拿起相機,隔著窗戶拍了一張照片,即使明知照片可能會不清楚;儀則在座位上用鉛筆在筆記本上速寫眼前的寧靜。



戶外的農村景色讓我著迷,或許和從小生活的漁村有著截然不同感受的原因吧! 這種視野的遼闊不同於望向大海的無邊無際: 汪洋大海有時候給我一切都沉入其中的臣服,空氣中充滿著鹽分,顯得有點飽和,不過海潮聲卻是獨一無二的。眼前讓我醉心的是一份恰到好處的安靜,或許是只有在白晝和黑夜交替的此時才獨有的響度。我似乎可以在腦海裡感受到空氣中泥土的味道,大地的恩賜。車行過一水田邊,遠處山脈倒映在水面上,這幅畫面在我心中留下了美的意象。此時竟回想起以前伯朗藍山咖啡的廣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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